智库视点:近期,新东方“杀入”文旅市场,且在起步阶段切入中老年文旅市场,引发了市场广泛讨论。不管是线下旅行社门店,还是携程、去哪儿等OTA平台,尽管早已推出过针对中老年人的无购物的高品质旅游团,可这部分业务不温不火,在整体旅游业务的占比不突出。这引发了我们的思考,在当下,老年人愿意为高品质文旅消费付费吗?
曾经,行业有句老话,老人的钱好骗不好赚。这整体反映了银发文旅市场的特征和问题,具体分析如下:
对价格敏感。在过去,我国的老年旅游市场一直被低价团占据。旅行公司们围绕价格过度竞争,老年旅游团的路线设计及各种相应的服务自然跟不上去,而这背后本质上是中老年群体对价格的敏感。其实,很多时候,有些老年人明知道旅行线路安排有购物环节,但鉴于价格更加优惠,仍然选择低价团。
青睐线下渠道和熟人推荐。老年人比较在意的一些旅游行程细节,线下渠道更让老年人觉得可靠,信任度较高。相比网络主播们,老年人更相信熟人推荐,来自邻居、亲戚朋友们的新新分享,相对更容易被信任。
重物质消费、轻文化消费。中老年人在文旅消费的结构上,更多花销用于景区门票、餐饮等内容。
产品缺乏针对性。在供给层面,市场上缺少为老年人量身定制的旅游产品和服务,旅游景点和旅行社在产品和服务设计中也没有特别针对老年群体有特别的策划,导致老年人即便有消费意愿,也没有可供消费的产品。
我们对老年人的刻板印象,导致我们无法真正理解和看清当下老年人在文旅消费中悄然发生的改变。最近,阿里巴巴发布的老年人消费报告显示,2022年老年人消费市场增速达20.9%,银发经济的新增长点正从传统的健康医药转向美容、旅行、智能设备等。今年以来,老年消费者在主流旅游APP上的消费增速均达到80%以上,购买智能设备的增速超过52%。
越来越擅长“触网”。有条件和意愿走出来旅游消费的老年人,大部分都会熟练使用微信支付,网络订票也是驾轻就熟。近年来,新晋的老年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适应了移动互联网生活。很多时候,不是老年人不喜欢新鲜事物,只要年轻人愿意和他们沟通,他们也会接受各类新鲜的支付方式。为什么很多老年人容易被骗?是因为骗子愿意和老年人聊天,老年人忍受不了的是孤独,所以当年轻人选择了去陪伴,老年人也就相应的接受了年轻人的消费方式。
自驾游成为老年人旅游新热点。“退休后,开着房车,带老伴全国自驾游,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抖音、视频号上经常可以看到退休的老两口开着房车全国旅游的短视频内容。在新潮养老观念的影响下,很多老人不再和子女住在一起,也不去养老院,他们有的租车,有的把小面包车改成“房车”,不管是哪种发给谁,都阻挡不了他们旅游的快乐。和老伴或者老友们,不用赶时间,边走边游,新世代的老年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玩法更多样更年轻。老年游客消费升级趋势明显,玩法也更年轻化。组团去横店拍戏、成为短视频博主、房车自驾游、才艺展示、当地服饰秀……相当一部分老年人在精神生活上紧随时代步伐,文旅消费需求庞大。
当下,为何符合老年人审美兴趣的演出寥寥无几?适合老年人的文化产品供给不足,原因在于中老年人的深层的精神需求没有被“看见”。全社会不能以老旧的“偏见”去“投射”老年人的文旅消费需求。全国老龄委的调查显示,目前我国每年老年人旅游人数已经占到全国旅游总人数的20%以上,银发一族已经成为文旅市场的重要消费群体。但是全中国如此庞大的老年旅游市场,至今没有头部品牌,这或许也是新东方入局的时机。让更多合适的文旅项目走进老人的世界,是对老人意愿的倾听和满足,也是老龄化趋势下更大的市场机遇。
作者 | 李朔博士,上海文旅产业研究院研究员